一个外贸人外贸路上的坎坷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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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咱也不能输给他们！”我心里有点较劲
人都到齐了，上午９点开学式开始。前些日子给我面试的那个日本总经理就是这里的一把手，他简单地做了下自我介绍，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以前他也是搞技术的，能力很强，参与过很多大项目。虽然这样，他说话的态度却很谦虚，令我肃然起敬起来。然后经理给大家介绍公司的情况和以后在公司培训时应该注意的事项
我了解到这家公司是日本本社在中国的一个分社，像我们这样的分社在中国国内还有好几家，都是给本社输送人才的。但是日本的本社并没有实物型的产品，他的资产就是手下几千名工程师，通过把这些工程师派遣到日本的各个公司来挣钱。现在日本的年轻人不多，找不到够数量的日本毕业生，于是这家公司就把目标盯向了中国
在这里培训的６个月，课程主要分３部分，分别是技术、日语和日本商务礼仪。日语由一个日本外教和两个中国老师一起教，技术课方面，三个专业各配备一个日本工程师和一个中国工程师教学，商务礼仪方面则是总经理亲自出马，可谓阵容豪华，对得起这一万五的学费
很快，上午就过去了。午饭时间，我和Ｗ君、Ｄ君以及Ｓ君４个人来到一楼的食堂吃中午饭。食堂的饭很难吃，都让我回忆起大学时代被成为“猪食”的食堂的好来。不过我心思也没放在吃饭上，因为这时候Ｗ君又开始泄露“情报”了。% A  h1
下午了，是日语课。因为正好赶上这批重点大学的免费生，我们这批学员人特别多，大教室里４０多个人一起上课，听前辈说这场面属于空前局面。第一课是日语的语法课，上课的老师呢，就叫她Ｒ老师或着Ｒ姐吧。她不到３０岁，在日本留学回来，人挺漂亮的，性格开朗。嘴很厉害但心肠很好。负责给我们讲解日语语法和担当电子专业日本讲师的翻译。我们的课本是《大家的日本语初级》。;
我们这４０个人中，有两个日语生，一个过了一级，一个过了二级，他们先举手了。我考虑了半天，算起来自己也学过挺长时间了，如果不举手，以后让人知道显得太虚伪。所以思想斗争之后，我也把手举了起来“我不是日语生，但我自学了一点点……”-
语课上，Ｒ老师先从五十音图开始讲起。虽然这些知识我一年前就学过，但上课的时候还是听得挺认真。３个小时的课很快就上完了，之后还不能走，规定要自习到５点半才可以放学。
回到电子专业的实验室，这里暂时作为我们的自习室。我们电子系的同期生终于坐在了一起。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这期电子专业的一共１０个人，其中８个是应届的毕业生，免费的有６个人。我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多，还有机会么
大家自我介绍完就随便聊起天了。这时候我们注意到几个前辈在出入教室的时候神色凝重，好像有什么事儿。回想起来中午的时候就看到他们都穿着西装，显得很正式。我问了下其他人，得知我们开学这一天正好是这批前辈面试的日子。这天关系到前辈能不能去日本工作，意义重大
晚上，回到家，老妈问我今天情况怎么样。我说了一半真话。我跟老妈说今天正好赶上前几期的前辈面试，但是通过率不高，所以机会不是很大。但是公司对于不能去日本的学员也会安排工作的，都是很好的日资企业。老妈说那也挺好啊，要是能有好工作，在国内干也不错……第二天，课程是电子专业课和日语课。我们９点就待在实验室等待教授我们专业课程的日本讲师。不过这家伙架子可真不小，至少迟到了１５分钟才过来，完全颠覆了日本人在我心中守时的印象。这是个叫做“ＴＡＫＡＫＩ”的日本人，30岁出头，西瓜太郎的头型加上一张包子脸，身材粗胖。本来好好的一条西裤，屁股兜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让他穿得窝窝囊囊。说话的时候由于舌头比较大，吐字不******是难为了给他当翻译的Ｒ老师。据前辈说他要求超级严格，这倒是符合日本人的作风。7 l关于他的逸闻趣事从前辈听来有很多。比较经典的是他在大学的时候为了多赚些零花钱而跑到工地打工，工长让他挖一个坑。我们敬爱的“ＴＡＫＡＫＩ”老师很认真勤奋地忙活了一下午，后来发现大坑挖完了，自己在坑里上不来了。后来拼命呼喊才得救。有人说日本人做事有点“二杆子精神”，过于认真近乎于刻板。我觉得这一点上在他身上还是体现得比较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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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日本东京时间2009年3月24日零点。一年前的今天，我从中国来到了这里。一起来的同事都说这一年来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挺值得大家坐在一起，纪念一下。可是不巧，正好赶上公司安排这天搬家，大家都要忙一天，看来是聚不了，残念. PS ：有些朋友通过论坛的站内信给我发来很多鼓励的话和一些咨询的问题，我都一一做了恢复。但是因为我在这个论坛里属于菜鸟级别的，论坛的许多功能都不会应用。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发送消息的方法不对，好像大家都没有收到我的回信。这样吧，我们还是用邮件交流吧，可以么？第一次听日本人讲课，感觉还是很新鲜。“ＴＡＫＡＫＩ”说一句，旁边的Ｒ老师给翻译一句，课上得很慢。课程的内容大致是对大学所学的模拟电子知识的复习，只是侧重点不同。大学的时候，对于一个三极管，我们非得要用“交流小信号”模型给它彻彻底底地分析透；日本方面，只要研究这个三极管有什么作用，怎么用就可以了. 上午的专业课一晃就过去了，下午是日语口语课，在大教室上，讲师是日本的“ＭＩＹＡＫＥ”老师。“ＭＩＹＡＫＥ”是不到３０岁的日本小女人，很娇小，也就１米５左右，中国话很好。大学在青岛上的，大学期间，结识了现在的中国人老公，毕业后一直跟老公留在中国工作。“ＭＩＹＡＫＥ”老师虽然不算漂亮，但是很可爱，在同学中很有人缘。同时，她上课也十分严格，我们一个音发不对，就会被要求反复发音，十几遍也好，几十遍也好，一直到合格为止. 对于我们的培训，公司是有成绩考核的。分三个部分，“技术能力”、“日语能力”、“职业素质”。其中“技术能力”成绩由课堂的发言、测验和实习项目的完成度决定，“日语能力”成绩方面，为了体现公平性，不是看你原来的日语水平是多少，而是考察你通过这里的培训，日语提高的程度。所以，对我来说，把当前日语水平设定为“没有基础”，其实是有利的。最后，就是“职业素质”的评分了。这个要求比较广泛，上课的态度、平时的待人接物、勤奋程度、甚至着装等等都在考察范围之内. 为了表现自己的勤奋，我要求自己每天早晨都是７点第一个来，晚上７点半最后一批走。由于我家离公司比较远，早晨５点半就得起，晚上８点半多才能到家，回家吃完饭倒头就睡。虽然有点累，但是我感到很充实，时间也过得很快.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我逐渐地习惯了公司的生活。这天，突然听到消息，公司里因为按照日本的节假日走，要放１０天的暑假。因为这一段时间，学员们都很努力，过得比较辛苦，所以得到消息后大家一片欢呼雀跃。这时，只有一个人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这个人就是我. 从４月份到７月份，我已经在家里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要躲避熟人的目光，我要在父母面前故作坚强地强颜欢笑，我还要说服死要面子的自己这不过是短暂的人生低谷……，这三个月对我来说是实实在在的煎熬。这样的日子我以后一天也不想过了，可是、现在，又ＴＭ来了１０天.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做法有点可笑，因为我无法欺骗自己，所以我撒谎跟爸妈说公司没有放假。就这样，我每天一大早起床，拎着包像模像样的走出家门，我上哪儿去呢？我首先想到了我的第二个家——肯德基。但是，有早上７点开门的肯德基么？至少我家附近的不是。我拎着包，漫无目的得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网吧。“花２块钱吧，混过这难熬的一小时！” 一天下午，我从肯德基出来买点东西，对面看到老爸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糟糕，被看到就完蛋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躲到一辆大卡车后面，只露出个脑袋监视老爸的行踪，还好，他并没有发现我。看到老爸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心里突然泛起一缕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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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月1３日，晨，天气、雨，乔迁不宜（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一手拖着旅行箱，一手抓着大学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一个写着学校名字的旅行袋，因为我已经没有手来举伞了，只好冒着雨走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刚走了几步，只听“撕拉”一声，旅行袋的带子裂掉了，袋子掉到了地上，沾满了泥水。我着急，去抓另一条带子，“撕拉”，整个包顺着带子的方向裂了一个大口子，我当时的心情比天气还要糟糕。这个旅行袋是新的，以前一次也没用过，据说是学校擅自用我们学费剩下的钱给我们买的，其中回扣大家可想而知。４年，被大学上了４年的我，到了最后还被摆了一道. 晚上，我来到了住宿的地方。老爸当初问我住宿条件是否和说的一样。呵呵，只能说情况大体属实吧，只不过我把条件稍微夸张化了一小下。我们培训公司附近确实有很多大学的公寓是往外出租的，但是月租当然不是仅仅１００块钱。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我通过在公司一起培训的同学，找到了一个大学的对社会外出租的学生寝室。条件嘛，８人住的那种寝室，依山傍海，风景绝佳，交通便利，一个月１５０块. 寝室里当时住了６个人：男主角——俺；我后一期的同学Ｘ君和Ｃ君；山东来的，到这个大学来考海员票的老Ｂ；英语６级，专业知识挺厉害，毕业之后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跑到一家小型电子器材装配公司混日子的小Ｌ；唐山来的大学毕业生，来到这里一直没找的好工作，暂时在附近的快餐店打工度日的小Ｗ。总结下来，这是一群正在艰难生活着的中国大学毕业生. 寝室楼的年代比较久远，再加上对外出租，学校方面也懒得打理，所以卫生条件自然不能苛求。我们这个住着６个人的寝室其实并不寂寞，因为这间十几平的小屋子里有超过１００只蟑螂与我们做伴。不过它们比较害羞，只有我们不在屋子里的时候才爬到床上和桌子上嬉戏。人一回来打开灯，有了亮光，就会看到它们１００多号携家带口悉悉索索地仓皇逃命。不过你不用感到难过，因为他们藏在你的桌子里、被子里、床底下，以及一切你能想到或想不到的地方，无处不在。厕所方面也确实值得一提，刚搬来的时候就得知这栋楼的厕所下水堵掉了。不过人有三急，对于那些内急的兄弟，你又怎能忍心强求他们在千钧一发之刻有离开眼前的厕所上别处方便的觉悟呢？所以，大家在迫切的时候，也不顾下水通不通，毅然冲到厕所方便。大便池满了就在小便池，小便池满了就直接方便在过道，过道也满了就在厕所门口方便。方便，呵呵，真方便。到了后来，厕所跟本就进不去人了，因为里面一望无际的ＸＸ，甚为壮观。这时，你不禁会感叹幸亏大家不会轻功，不然一定会有高人直接 “方便” 在厕所的天棚上。

厕所的对面是水房，大家都在这里沐浴。厕所堵了水房自然也难以幸免，一进去整个一“水淹七军”，水深数十厘米，因为比较混浊，显得深不见底。有好心人在水中垫上板砖，于是我们就像功夫高手踩梅花桩一样边在板砖上舞蹈边沐浴更衣，酷似一种行为艺术。洗完之后，再接一盆清水，跳到水房门前将盆高高举起让水从身上一冲而下，然后蹑足到自己的床上，让那初秋的凉风略过，带走身上水珠的同时更有一份疲劳感的消散。这，也是一种享受。（未完待续）不管住宿条件怎么样，我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消除了后顾之忧的我，充满干劲地投入到培训中去了。日子过得很快，临近十一了，我们的前一批学长被安排到９月底面试。面试当天，看到前辈紧张的神情，我们也被迅速传染、紧张起来了
下午，面试结果出了，结果很好很强大——机械只有一个人没通过，嵌入式系和电子系全部“だめ”！那段时间，我心情极其低落，感觉几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据说，其实面试的问题很简单，固定几个问题“为什么来这里培训；为什么想去日本；想在日本待多久；自己的梦想是什么”等等，然后根据你的回答再追加几个问题，如果你表现好了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出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但是关键就在于这些问题看起来简单，但是却很难回答。大家都为了所谓的“完美答案”绞尽脑汁，岂不知日本人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他们反而感觉你不够诚实，担心到公司后不好管理. 电子系，上期通过率为0，上上期通过率还是0，而且如果不能通过面试，在国内的就业也很难，据说有个前辈就在培训之后依然找不到工作，为了糊口跑到网吧当网管了。情况是严峻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所能做的就是更加地努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那段时间，我在公司待到7点半，晚饭问题就在学校宿舍旁边的小饭店解决。一顿饭几块钱，又好吃又省钱。吃完饭后跑到学校的教学楼找个自习室看看书。这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曾经，我也是一个大学生啊。一时间，感慨、怀念、后悔，种种感情一起涌到心头，心里感觉有些酸. 自习室里，本学校的学生不在这里自习，在这里学习反而是我这个“编外人员”，呵呵，真是挺有意思的。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人家大学生呢？大一的时候，我就跟同学说过，“大学时代有可能是我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身体好、有时间、有精力、无忧无虑，4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应该珍惜着过……”可是呢. 越来越临近面试了，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我一方面因为前几期的通过率不高，担心面试；一方面又希望面试赶紧到来，不管是好是坏，痛快给个结果。毕业之后虽然自己做了一定程度的努力，但是总感觉不是很顺。看着那些通过钱、关系、甚至运气而过得比较顺的同学和朋友，我经常问自己，努力真的会有回报么？后来，我终于想开了：到了我老的那一天，自己也很有可能一事无成，但是如果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因为运气也好、关系也好这些客观原因而失败，而不是自已当时懒惰、不努力，自己至少不会后悔。行，虽然不知道前路是否顺畅，但，就这样走下去吧！为了提高成绩，在面试之前把设计的电路板焊接完交上去，我一个星期没有回家，打算突击整完它。但是宿舍晚上停电熄灯，没办法，我就跑到另一个同学租房里投宿，一直焊了两天的板子，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发现，如果能全神贯注，心无杂念地做一件事，其实是件挺爽快的事儿. 马上就要面试了，面试的前一周是培训公司的面谈，由前文提到的那个日本经理主持。算是个面试的演习，同时把大家培训期间的成绩发下来。那些重点大学的公费生只要这次面谈一次，以后就不需要面试了，毕业后直接去日本. 我成绩是技术Ｂ—，日语Ｂ—，职业素质Ｃ＋，综合成绩是我这期和下学期电子系18个学员之中第二。不知道是不是客套话，听说公司方面老师和经理还都比较看好我，不过我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主要还是日本总社方面董事长的一句话. 怎么得到总社的认可，让他发那句话呢？还是面试时的表现。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怯场的人，而且嘴不笨，比较善于表达，对于一般的面试我不打怵的。但是关键是这次面试不是一般的面试，它对我太重要了，感觉比高考都要重要。已经投入了那么多的时间、钱和精力，对我来说这次面试只能成功，我都有点不敢考虑失败。

陈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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